六月的京师已是十分炎热,宋清然出于尊重,今日特意穿了身蓝绸长衫,以士子装扮迎接秦何鸿老先生从蜀中归来。
夕阳西下,残阳余辉斜照在这片曾经厮杀过的西山书院的城墙之下,带着金色光辉拉出长长的斜影。
远处官道之中,一满面倦容的老者,牵着一匹瘦马踽踽而来,身边只有一幼童一老仆。
站于宋清然身后的贾蓉是首次随他外出,不免有些紧张,用眼角余光扫了眼身侧近十名自己并不认识的随同,虽都同穿士子长衫,可年龄有老有幼,也分不清都是些何人,又是何身份,此时自是不便开口多问。
“学生等见过秦老先生。”待老者近前,站在西山书院南门外的宋清然带头一躬到底,以最诚恳的态度向秦何鸿行礼。
秦何鸿原为帝师,顺正登基后,在知命之年便以长子体弱无人照顾为由,数次乞骸骨致仕,顺正亦多次挽留,可秦何鸿意已决,后加封太傅之职致仕。
不说宋清然要以弟子礼见之,即便顺正帝亦也要以师称之。
“子墨不必多礼,老朽体弱,行动迟缓,让诸位久等了。”秦何鸿须穿着一身半旧青衫,眉须已有些花白,面容清瘦,可双目有神,神采奕奕,丝毫无体弱迟缓之相。
未待宋清然开口,秦何鸿淡淡着着向宋清然身侧一人说道:“庆民老弟亦也入书院任职?”
被秦何鸿称为庆民的,是一四十余岁老者,名为何离钟,字庆民,也是进士出身,在朝为官,性格耿直古怪,为官路处处不顺,便致仕在一私塾教书,如今被宋清然请来书院做讲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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