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月的安城,尽管靠海,夜风依然刺骨。
宋远哲背靠在露台围栏,薄衫凉透。
电话挂断之后,他就这么在寒夜中静立,执杯的手冻出了殷红,在他指节各处的薄皮上,显露尤甚。
不过他肤白莹润,透的这几抹红,点缀了长指,倒也是种别样的好看。
站久了难免会觉到冷,宋远哲也不例外。
为驱走寒意,他下意识地想再喝口烈酒暖胃,待低头才发现,杯底只剩浅浅一层淡褐的酒液,早就凝结成了冰,他将杯身晃荡几下,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化动的迹象。
此刻山风忽来,一颗冰晶自后飘前,恰巧落在了器皿的正中,他视线缓缓对焦,等终于看清落物为何的时候,背后早已是纷繁一片,全然尽是随风扑他而来的漫天飘絮。
宋远哲就这么嵌在景中,茕茕孑立着,远看像幅冷调的画,沉静而萧飒。
雪夜不见晚星,男人回头望向碎琼来处,入目只有诡谲的阴云和无尽黑的夜幕。
他睫毛在迎风时接了雪,眼前瞬间变作朦胧,低头用食指掸了掸,收手时划过眼角,才发现脸侧有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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